乾隆带记忆回宫为保江山安稳,亲手偷换了五阿哥的命中佳人小燕子,把她指给侍卫尔泰断了孽缘
“皇上,您莫不是又魇着了?”贴身太监吴书来声音压得极低,捧着盏热茶递上前。
乾隆接茶入掌,暖瓷的温度透过指尖漫开,才将他从混沌中拽回现实。
他深吸口气,用力按捺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浊气。
梦?
不,那绝非幻梦,是他亲身踏过的岁月,一段荒唐与怅惘交织的人生。
他记得紫禁城里那只“小雀儿”似的丫头,把宫闱搅得天翻地覆;记得永琪对她的死心塌地;记得尔康、紫薇、金锁的身影……
更记得那些因此而起的轩然大波,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纷扰。
“无妨,不过是些琐事缠心罢了。”乾隆嗓音微哑,眼底却亮得惊人。
他扫过熟悉的养心殿,一切都停留在小燕子闯入围场之前。
这意味着,他尚有扭转乾坤的余地,能改写那些注定上演的悲剧。
茶盏轻搁案上,乾隆的心思已飞速转着念头。
小燕子那丫头,野得像匹脱缰马,心肠倒是不坏,就是祸事总跟着她。
永琪是他最疼的儿子,前世却为了她弃了荣华远走天涯。
若能把小燕子托付给个沉稳可靠的人,既护她周全又少生事端,岂不是两全之策?
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的,便是福家大公子尔泰。
这孩子为人端正、心思周详,做事极有分寸,更要紧的是与永琪亲如手足。
若他俩能成,既不伤及兄弟情分,又能把永琪从歧路上拉回来。
“吴书来,传五阿哥永琪、福家大公子尔泰即刻入宫。”乾隆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吴书来连忙躬身应下,心里却犯起了嘀咕。
皇上今儿精神头格外足,可眉宇间那股深沉劲儿,却让人不敢多问。
他躬身退下,不敢有半分耽搁。
养心殿内只剩乾隆一人,目光飘向窗外那株老槐树。
前世种种如在眼前——他曾被小燕子气得吹胡子瞪眼,也曾在关键时刻心软纵容;曾眼睁睁看永琪放弃一切远走,悔恨啃噬心口。
如今上天给了重来的机会,那些错,他绝不再犯。
他清楚,改命要从源头下手。
小燕子闯围场、永琪中箭、错认格格,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必须掐断。
他得赶在两人相遇前,把小燕子安置妥当,而尔泰,正是最佳人选。
没多久,永琪和尔泰便一同进了殿。
永琪身着亲王常服,英气勃勃,脸上满是少年人的张扬;尔泰则一身侍卫官袍,身姿挺拔如松,眼神沉稳。
“儿臣永琪,恭请皇阿玛安!”
“微臣尔泰,叩请皇上圣安!”
两人齐声行礼,动作整齐划一。
“起来吧。”乾隆抬手示意,目光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。
永琪是他的骄傲,也是他前世的痛;尔泰则忠心可鉴,值得托付。
“永琪,尔泰,今日召你们来,是有几句话要问。”乾隆语气平淡,却让两人心头一紧。
永琪暗自嘀咕,莫不是皇阿玛要考校功课?近来他武艺练得疏懒,不由得有些发慌。
尔泰则猜想,或许是有新的差事要吩咐。
“永琪,你已成年,朕该为你的终身大事盘算盘算。”乾隆目光落在永琪身上,语气含着几分慈爱,又藏着深意。
永琪闻言心头一动,他尚无心仪之人,忙恭敬回道:“儿臣的婚事,全凭皇阿玛做主。”
乾隆微微点头,心里却暗叹——前世的永琪,可没这般听话。
他清楚,如今永琪尚未遇见小燕子,正是布棋的好时机。
“尔泰,你与永琪同窗多年,情同手足,又是朕的近侍,忠心可嘉。”乾隆转向尔泰,脸上露出赞许的笑,“朕也一直在为你的姻缘留意。”
尔泰受宠若惊,连忙跪地谢恩:“皇上隆恩浩荡!微臣能为皇上效力已是天恩,不敢劳烦皇上为婚事费心。”
“你这孩子,说什么傻话。”乾隆笑了,“朕看重你们,自然要顾全你们的终身。”
“不过今日并非直接指婚,倒是想听听你们的心思——你们偏爱什么样的女子?”
永琪和尔泰对视一眼,都有些意外。
宫中皇子侍卫的婚事,向来是皇上一言而决,极少会问本人意愿。
永琪沉吟片刻答道:“儿臣希望未来福晋知书达理、温婉贤淑,能与儿臣一同孝顺皇阿玛,打理家事。”
他脑海里浮现的,是宫中那些端庄娴雅的格格身影。
乾隆听着,心底冷笑——知书达理?温婉贤淑?
前世的永琪,为了那个大字不识、闯祸不断的“小燕子”,早把这些标准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他把目光投向尔泰。
尔泰拱手沉思道:“回皇上,微臣的心思与五阿哥有几分相近,只是更盼能寻一位性情爽朗、心地纯良,能给家里添些活气的女子。”
“至于出身,微臣并不在意,品行端方便好。”
乾隆的眼睛骤然亮了——爽朗纯良、不计出身,这简直是为小燕子量身定做的标准!
尔泰这番话,让他的计划越发清晰。
他知道,尔泰骨子里偏爱鲜活有趣的女子,这与小燕子的性子恰好契合。
“嗯,尔泰说得在理。”乾隆赞许道,“你倒是个懂情趣的,不像永琪这般古板。”
他故意打趣,逗得永琪挠着头笑了。
永琪虽不知皇阿玛为何拿他比较,却也觉得尔泰描述的女子模样,听着确实动人。
“好了,今日就到这里。你们退下吧,朕还有政务要处理。”乾隆挥了挥手。
两人再次行礼,并肩退出养心殿。
刚出殿门,永琪便好奇地问:“尔泰,你方才说的那些话,都是真心的?”
尔泰笑答:“自然是真心。五阿哥觉得不好?”
永琪摇头:“倒不是不好,只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。我总觉得女子还是端庄些稳妥。”
尔泰拍了拍他的肩:“各人喜好不同罢了。只是皇上今日为何突然问这个?”
永琪思索道:“想来是皇阿玛要为我们指婚了。你我年纪都不小了,也该成家了。”
他没往深处想——皇上指婚向来讲究门当户对,他与尔泰的身份,自然会配不同的女子。
殿内的乾隆听着两人对话,嘴角勾起一抹深意。
永琪啊永琪,你以为的天经地义,朕偏要改一改。
他重新落座,指尖叩着桌面,盘算着下一步。
小燕子此刻该还在京城街头混日子,靠着卖艺和些小手段过活。
他需要一个契机,让她“顺理成章”地出现,却又不会让永琪过多留意。
围场狩猎,仍是最好的选择。
但这一次,他绝不会让小燕子替永琪挡箭受伤,更不会让她冒认格格。
他要让她以寻常百姓的身份,落入尔泰的视线。
他提笔在宣纸上写“南巡”,又狠狠划掉——太早了,风险太大。
再写“围场狩猎”,旁侧添上“令尔泰巡视”。
他要让尔泰成为小燕子的“发现者”,而非永琪。
“吴书来!”乾隆高声唤道。
“奴才在!”吴书来快步进来。
“传旨,今年秋狝扩大围场范围,加强外围戒备。”乾隆沉声道,“尤其是山林僻静处,需派得力之人严守。”
“福家大公子尔泰机敏能干,便让他负责一部分外围巡视事务。”
吴书来心头一惊——皇上对秋狝向来严谨,今年却格外重视外围,还特意点了尔泰,其中深意难测。
他不敢多问,躬身应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乾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锐光。
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这一次,他要亲手织一张网,把命运牢牢攥在掌心——让小燕子嫁入福家,让永琪安稳承爵,让大清少一场风波。
02
秋狝的日子越来越近,宫里宫外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乾隆亲自部署,把围场内外的事务安排得滴水不漏。
他特意召来尔泰,细细交代外围巡视的差事,着重强调要留意藏流民或歹人的区域。
“尔泰,朕对你寄予厚望。”乾隆语重心长,“这外围看着不起眼,实则关乎围场安危。若出了纰漏扫了朕的兴致,可不是小事。”
尔泰躬身领命:“请皇上放心,微臣定当尽心竭力,保外围万无一失。”
皇上的信任让他浑身是劲,恨不得立刻去部署。
乾隆点头,又补充道:“朕听闻京城周边有歹人招摇撞骗,流民也混在其中。你巡视时若遇可疑之人,不论身份都要严查。”
“但切记不可滥伤无辜,务必查清楚再处置。”
“微臣明白。”尔泰暗自琢磨,皇上这番话像是在暗示什么,虽猜不透,却把每字都记在心里。
与此同时,永琪也被安排了围场内部的差事,负责协调皇子们的狩猎区域,维持秩序。
他同样忙碌,只是隐约觉得皇阿玛对尔泰的叮嘱更细致些,转念又想,许是外围事务更繁杂罢了。
秋狝前一日,乾隆按例设家宴,召了皇子、福晋和亲近大臣。
宴席上气氛融洽,乾隆的目光却总在永琪和尔泰身上打转。
“永琪,这次秋狝可得好好表现,别输给你的兄弟们。”乾隆笑着打趣。
永琪忙拱手:“儿臣定当全力以赴。”
“尔泰你也多加小心,围场里猛兽不少,莫要大意。”乾隆又转向尔泰。
“谢皇上关怀,微臣省得。”尔泰恭敬应答。
宴席散后,乾隆回了养心殿,心中计划已愈发清晰。
他知道,小燕子此刻该在盘算混入围场,为她义父义母报仇。
他要做的,就是截下这个过程,让她在错的地点,遇上对的人。
夜深人静,乾隆对着奏折,心思却早飘到了围场。
他要改的不只是几个人的命运,更是大清的安稳。
前世“还珠格格”的闹剧虽以喜剧收场,却暴露了宫规的疏漏,也让皇权受了情分的牵绊。
这些隐患,他必须彻底根除。
几日后,秋狝正式启幕,皇家狩猎队浩浩荡荡驶向围场。
围场内旌旗飘扬,人声鼎沸,皇子们个个摩拳擦掌,盼着在皇阿玛面前露一手。
尔泰依旨带着一队侍卫,在围场外围的山林间巡视。
他仔细排查每一处隐蔽角落,连通往围场的羊肠小道都没放过。
“大人,那片林子深处,好像有炊烟飘着。”一名侍卫指着远处密林冲他禀报。
尔泰顺着方向望去,果然见一缕轻烟在林间若隐若现。
这片是围场禁区,平日里鲜有人迹。
皇上特意叮嘱过要加强巡视,看来并非空穴来风。
“走,过去看看!”尔泰当机立断,带着侍卫们朝炊烟方向摸去。
穿过浓密的树丛,一间简陋窝棚出现在眼前。
窝棚外,一个少女正蹲在火边忙活,粗布衣裳裹着纤细的身子,头发胡乱束着,脸上沾了些灰,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。
少女没察觉有人靠近,正专注地拨着火堆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江湖小调,声音脆生生的。
尔泰示意侍卫们停步,独自上前几步,清了清嗓子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为何在此生火?”
少女猛地一惊,手里的柴火差点掉在地上。
她抬头望去,一双眼睛瞬间充满警惕,像只受惊的小鹿,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
“你……你们是谁?”她说话有些结巴,气势却没弱半分。
尔泰打量着她,这姑娘衣着朴素,举手投足间却带着股江湖儿女的洒脱,和寻常农家女截然不同。
他心里一动——这莫非就是皇上暗指的“可疑之人”?
“我们是巡视围场的侍卫。”尔泰沉下脸,“此处是皇家围场禁地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,你可知罪?”
少女撇了撇嘴,眼里闪过一丝不屑:“皇家围场又怎样?这山是天生的,难道也归你们管?”
“我不过是路过歇脚烧点吃的,碍着你们什么事了?”
尔泰被她这番话逗得差点笑出来——这丫头胆子不小,竟敢顶撞官差。
可这份直率,又透着几分可爱。
“大胆!竟敢对官差无礼!”一名侍卫忍不住上前呵斥。
少女却不怕,猛地叉起腰,脖子一扬:“我说的是实话!你们这些当官的,就会欺负我们老百姓!”
“你……”侍卫被她堵得说不出话。
尔泰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,语气缓和了些:“姑娘,这里确实是皇家围场,明日皇上就要在此狩猎。”
“你在此生火,万一引发山火,后果不堪设想。还是尽快离开吧。”
少女脸色微微一变。
她本是想趁着秋狝混入围场,为义父义母报仇,没想到还没进去就被发现了。
心里虽不甘,却也知道硬闯行不通。
“哼!不就是打猎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!”她嘴上还硬着,眼神却软了几分。
尔泰见她态度松动,心里稍安,又劝道:“看你年纪轻轻,不像是作恶之人。若是有难处,不妨说出来,或许我们能帮上忙。”
他想起皇上“查明真相,妥善处置”的叮嘱,语气越发温和。
少女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,又扫过周围的侍卫,最终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难处,我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,四处漂泊罢了。”
她不愿把身世和目的透露给这些官差。
尔泰心中一动——无家可归的孤儿?这倒是个安置她的好由头。
他想起皇上说的“性情活泼开朗”,眼前这姑娘虽带些野性,可不正是这样的性子?
“既然如此,你愿随我回京吗?”尔泰试探着问,“京城里有善堂可以收留你,还能学门手艺安身立命。”
少女彻底愣住了。
她没想到这些官差不仅没抓她,还愿意带她回京安置。
她警惕地盯着尔泰:“你们……有什么企图?”
尔泰苦笑道:“能有什么企图?只是见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漂泊,心生不忍罢了。”
“你若不愿,我们绝不勉强,但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。”
少女陷入犹豫。
原计划已行不通,若能趁机进京城,或许还能找到其他报仇的机会。
而且眼前这侍卫看着不像坏人。
“好!我跟你们走!”她咬了咬牙,做了决定。
尔泰心中一喜,面上却依旧平静。
他吩咐侍卫们拆了窝棚、熄灭火堆,带着少女往京城方向走去。
回程路上,尔泰才知道少女名叫小燕子。
这名字听着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。
他只觉得这姑娘实在有趣,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把江湖见闻讲得绘声绘色,逗得侍卫们阵阵发笑。
尔泰看着她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,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好感。
他忽然明白,自己或许真的遇到了皇上说的那种“性情活泼开朗”的女子。
03
带回京城后,尔泰并没把小燕子送进善堂。
他知道这姑娘性子跳脱,定受不了善堂的规矩束缚。
他先把小燕子安置在福家一处僻静的别院,派了几个稳妥的嬷嬷和丫鬟伺候,还特意嘱咐要教她些基本礼仪规矩。
“尔泰大人怎么对这野丫头这般上心?”嬷嬷们私下里忍不住议论。
尔泰只是笑笑,并不解释。
他清楚,这是皇上“托付”给他的差事。
他要把小燕子教成配得上自己的女子,至少也要让她能体面地立足。
可小燕子的“野”,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嬷嬷教她行跪拜礼,她喊膝盖疼;教她刺绣,她嫌针线太细扎手;教她读书识字,更是让她头痛欲裂。
常常趁着嬷嬷不注意,她就溜出去爬树掏鸟窝,或是钻进厨房偷点心吃。
福伦夫妇看着尔泰带回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,心里也满是疑惑。
“尔泰,这姑娘到底是哪路来头?你怎敢这般贸然,把个没名没分的丫头片子领回府?”福晋眉头拧成疙瘩,语气里满是焦灼。
尔泰把围场偶遇小燕子的情形,连带着皇上的嘱托,添了几分细节渲染后告知双亲。他特意加重语气提了皇上“务必妥善处置”的吩咐,话里话外都透着意思——这或许是皇上对他的一场历练。
福伦夫妇听毕,虽心底的疑云未散,可一沾上皇上的边,夫妻俩半点不敢轻慢。福伦捻着胡须沉吟:“既然是圣意,便好生照拂这姑娘吧。只是她野马似的性子,怕是难驯得很。”
尔泰朗声一笑:“儿子瞧着,她这脾性反倒直率讨喜。只要耐心点拨,将来必定能出落得端庄得体。”
他心底对小燕子,早已悄悄生出异样的情愫。
他贪恋她的爽朗不羁,偏爱她的无拘无束,这些鲜活气儿,是他在深宫官邸里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在福家落脚的这些时日,小燕子虽觉束手束脚,可温饱无虞,也算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安稳日子。
她对尔泰渐渐卸了防备,只觉这位侍卫大人虽总是一副严肃模样,心肠却热得很,待自己更是没话说。
她开始打心底里依赖尔泰,但凡有不痛快的事,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去跟他念叨。
“尔泰大人,那些嬷嬷简直烦透了!整天逼我学些劳什子,我的头都要炸了!”小燕子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,对着尔泰大吐苦水。
尔泰望着她气呼呼的模样,忍俊不禁:“那可不是没用的东西。往后你要是成了家,这些持家本事都用得上。”
小燕子一听这话,脸蛋腾地就红了:“谁要成家啊!我才不嫁人生子呢!”
尔泰心头轻轻一动。他清楚,小燕子嘴上说得硬气,心底里却藏着对温暖归宿的渴望。
他暗下决心,是时候把小燕子引荐给皇上了。
这日,乾隆特意传召尔泰入宫。
“尔泰啊,那日围场之事,你可有察觉到形迹可疑之人?”乾隆语气听着闲散,眼底却藏着考量。
尔泰心中一凛,瞬间明白皇上是在试探他的应变。
他恭恭敬敬地将偶遇小燕子的经过,以及接她回京安置在福家别院的详情,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。
他特意着重提了句,小燕子性子是跳脱了些,但心眼纯良,绝无半分歹意。
乾隆听后,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意,暗自点头——尔泰果然机敏,此事办得恰到好处。
“哦?竟有这般与众不同的姑娘?”乾隆眉梢一挑,故作诧异,“你既说她心善,便把她领进宫来,让朕瞧瞧。”
他顿了顿,续道:“朕看她孤苦无依,不如就留在宫里当名粗使宫女,也好有个安身之处。”
尔泰闻言,胸腔里瞬间被喜悦填满——他知道,皇上这是给小燕子递了个机会。
他忙躬身谢恩:“谢皇上隆恩!微臣遵旨!”
乾隆却话锋一转:“不过这姑娘野惯了,刚入宫难免闯祸。你得多上心看着,她若出了差错,朕唯你是问。”
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,绝不辜负皇上的托付!”尔泰再次郑重叩首。
将小燕子接入宫中,本就是乾隆计划里的关键一步。
他要让她在宫中慢慢熟悉规矩,更要给她和尔泰创造更多相处的机缘。
他清楚,小燕子的出现定会搅起些风浪,但他早已布好了万全之策。
小燕子听说要入宫,心里又好奇又心慌——她做梦都没想过,自己有朝一日能踏入那气派又神秘的紫禁城。
“尔泰大人,宫里是不是规矩多得吓人?我怕我笨手笨脚的,一不小心就闯祸了。”小燕子蹙着眉,满是担忧地问。
尔泰温声安抚:“别怕,有我在,定会护着你。你只需记着,少开口,多动手,遇事多请教嬷嬷,准保没事。”
小燕子点了点头,悬着的心稍稍放下。
她抬眼望向尔泰,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的侍卫大人,此刻眼底竟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她的心跳,不由得漏了半拍。
就这般,小燕子在尔泰的引领下,一步步踏入了紫禁城的朱红大门。
乾隆特意把小燕子安排在御膳房当差,对外说是“磨磨她的性子”。
实则御膳房是宫中最热闹的地界之一,也是最容易撞见各宫主子的地方。
小燕子初入宫,果然像匹脱了缰的野马,对宫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。
她这儿扒着窗沿瞅,那儿追着蝴蝶跑,常因不守规矩挨骂。
可她天生乐天,骂过就忘,转眼又欢蹦乱跳的没个正形。
永琪在宫里也曾撞见小燕子几次。
他见这小宫女穿着粗布衣裳,却半点儿没有宫女的温顺样,反倒活像只蹦跶的小麻雀,只觉得新鲜有趣。
他有时会存心逗她几句,看她气鼓鼓叉腰的模样,便觉得格外好笑。
“喂,小宫女,脚下留神些,别冲撞了本阿哥!”一次在御花园,永琪“恰巧”遇上了提着水桶的小燕子。
小燕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:“你这人怎么不讲理!我哪儿撞到你了?明明是你走路不瞧路!”
永琪被她怼得又气又笑——这宫女真是胆大包天。
他正要发作,却见尔泰从远处快步走来。
“五阿哥,您怎么在此处?”尔泰见了永琪,忙上前躬身行礼。
永琪压下火气,指着小燕子道:“尔泰,你瞧瞧这宫女,简直无法无天!”
尔泰望向小燕子,眼里虽有几分无奈,藏着的却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。
他转向永琪解释:“五阿哥,这是微臣从围场外围带回的小燕子。她刚入宫不久,不懂宫中规矩,还请您多担待则个。”
永琪一听是尔泰带来的,又见尔泰对她态度格外不同,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好奇。
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燕子,又瞥了眼尔泰,眸子里闪过一抹困惑。
小燕子见尔泰为自己解围,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,乖乖地站在他身后,再也不敢顶嘴。
尔泰对永琪道:“五阿哥放心,小燕子性子直,但心眼不坏。微臣会好好教导她的。”
永琪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。
他素来信得过尔泰的为人,既然尔泰都这么说了,这小燕子想必真的没什么问题。
只是他总觉得,尔泰对这小宫女,似乎关心得过了头。
04
小燕子在宫里的日子,虽说磕磕绊绊,倒也都有惊无险。
她那爱折腾的性子,再加上时不时闹出的小乱子,把整个御膳房都搅得热闹非凡。
偶尔她也会受罚,可每次尔泰总会及时出现,要么替她求情,要么想办法帮她减轻责罚。
尔泰几乎天天都借着巡视的名义去御膳房“查岗”,实则就是为了看看小燕子。
他常会给她带些精致点心,或是讲些宫外的新鲜事,逗得小燕子眉眼弯弯。
“尔泰大人,你可真好!”小燕子嘴里塞满点心,说话都含糊不清。
尔泰望着她满足的模样,心里也暖融融的。
他清楚,自己早已被这个率真的丫头彻底俘获。
他开始畅想,若是小燕子能成为他的妻子,往后的日子该多有滋味。
永琪也留意到了尔泰对小燕子的特殊关照。
他好几次撞见尔泰在御膳房外等小燕子,或是两人在御花园里低声说笑。
他心里虽有疑惑,却也没往深处想,只当尔泰是对这孤苦宫女格外仁慈罢了。
“尔泰,你对那个小燕子,好像格外上心啊?”一次在书房独处,永琪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尔泰心头一紧,面上却依旧平静,笑着摆手:“五阿哥说笑了。微臣只是见她一个孤女在宫中谋生不易,才多照看了几分。”
永琪却摇头:“这可不是寻常的照看。你往日对宫女从无这般耐心,况且皇阿玛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。”
尔泰暗自警醒——永琪果然敏锐,已然察觉到了端倪。
他只能打个哈哈岔开话题:“皇上仁厚,向来体恤宫中下人。五阿哥不必多想。”
永琪见尔泰不愿多说,也不再追问。
他只觉得这小燕子似乎不简单,可他对小燕子并无男女之情,眼下心思大多放在学业武艺上,也就没太在意。
乾隆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。
他看得分明,尔泰对小燕子情根深种,小燕子也依赖着尔泰,对他颇有好感。
他也瞧见,永琪虽对小燕子觉得新鲜,却没生出前世那般炽热的情愫。
他知道,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。
这日,乾隆再次召见尔泰。
“尔泰,你带回的那个小燕子,在宫里还习惯吗?”乾隆开门见山。
尔泰恭敬回话:“回皇上,小燕子性子虽活泼,经这段时日教导,已然收敛不少。她心地善良,做事也勤快,只是偶尔还会犯些小迷糊。”
乾隆点了点头:“嗯,朕也听闻了些她的趣事。这丫头倒挺招人喜欢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她无亲无靠,性子又直,留在宫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不如朕给她指门亲事,让她出宫过安稳日子。”
尔泰闻言,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——他明白,皇上这是要给他机会了!
他强压着激动,拱手道:“皇上圣明!小燕子确实不适合深宫生活。”
乾隆看着他,眼里带着几分促狭:“那依你之见,这小燕子配什么样的男子才好?”
尔泰深吸一口气,鼓足勇气道:“回皇上,微臣斗胆进言。小燕子虽出身不高,但性子鲜活、心地纯良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愈发坚定:“若能嫁个懂她、容她,还能护她一辈子的男子,必定能幸福安稳。”
乾隆笑了:“哦?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?”
尔泰“噗通”一声双膝跪地,语气掷地有声:“回皇上,微臣恳请您将小燕子指婚于微臣!微臣愿一生一世护她周全,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!”
乾隆望着跪地的尔泰,心中甚是满意。
他清楚尔泰是真心待小燕子,而尔泰的品性能力,也确实配得上这姑娘。
他亲手扶起尔泰,语重心长地说:“尔泰,你可得想清楚。这小燕子虽有趣,却出身低微、性子野烈。”
他叹了口气:“若朕将她指给你,外头难免会有闲言碎语。”
尔泰眼神坚定:“微臣心意已决!出身高低不足挂齿,微臣看重的是她的品性。微臣坚信,小燕子定会成为贤妻。”
乾隆朗声大笑:“好!好一个有担当的尔泰!既然你这般坚定,朕便成全你们!”
尔泰喜出望外,再次叩首:“谢皇上隆恩!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乾隆看着他喜不自胜的模样,也松了口气——这步棋,他走对了。
他不仅为尔泰寻得了良缘,更重要的是,成功将小燕子从永琪身边引开,避免了日后可能发生的宫廷风波。
他当即传召吴书来:“你去拟一道圣旨,朕要将御膳房宫女小燕子,指婚给福家大公子尔泰。”
吴书来听后大惊失色——一个御膳房的粗使宫女,竟能嫁给福家大公子?这真是天大的恩典!
他虽不懂皇上的深意,却也不敢多问,忙躬身应下,匆匆去拟旨了。
消息很快在宫里传开,瞬间掀起了千层浪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皇上竟要把那个野丫头小燕子,指给福家大公子尔泰!”
“这真是闻所未闻!一个粗使宫女,哪有这般福气嫁入福家?”
“依我看啊,这里头肯定有门道!”
宫女太监们聚在一处,窃窃私语地猜测着皇上的用意。
福伦夫妇得知消息后,更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他们虽让小燕子在府中住了些时日,却从未想过要让她做福家的儿媳。
“老爷,这可如何是好?一个宫女,怎么配得上咱们尔泰?”福晋急得团团转。
福伦也是眉头皱成了川字:“皇上金口玉言,咱们哪敢违抗?只能接下这门亲。”
他忧心忡忡地补充:“只是这小燕子性子太野,将来怕是要给福家惹不少麻烦。”
尔康也听说了此事。
他为弟弟能得偿所愿而高兴,可也免不了犯愁——小燕子终究不是大家闺秀,能不能习惯福家的规矩,能不能被旁人认可,都是未知数。
“尔泰,你是真心要娶那小燕子?”尔康找到弟弟,神情严肃地问。
尔泰重重点头:“大哥,我心意已决。我喜欢小燕子,也信她能做好我的妻子。”
尔康望着弟弟坚定的眼神,最终还是松了口气:“既然你想清楚了,大哥便支持你。只是日后要好好待她,也要耐心教她规矩。”
永琪得知消息时,正在书房练字。
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顿,浓黑的墨汁滴在宣纸上,晕开一团乌云似的痕迹。
“你说什么?皇阿玛要把小燕子指婚给尔泰?”永琪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。
来禀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:“回五阿哥,嗻……是,圣旨已经下达了。”
永琪放下笔,心里说不清的滋味。
他对小燕子并无男女之情,可这姑娘鲜活有趣,他也早察觉尔泰对她特别。
如今皇阿玛直接下旨指婚,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措手不及。
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燕子灵动的眼睛、蹦跳的身影,还有她闯祸后吐舌头的模样。
他突然意识到,若是小燕子嫁给了尔泰,自己往后怕是再也不能随意逗她了。
一股莫名的空落落,夹杂着几分惋惜,悄然涌上心头。
他实在想不通,皇阿玛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。
小燕子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,怎么就突然能嫁入福家?
难道真的是皇阿玛看中了她的活泼性子?还是说,这里头藏着别的门道?
05
永琪满心都是疑惑,却又无处排解。
他本想找尔泰问个明白,可尔泰近来忙着筹备婚事,再加上圣旨已下,他也不好过多干涉。
无奈之下,他只能把这些疑问压在心底,自己慢慢琢磨。
他细细回想与小燕子的几次碰面,每一次她都像只不受拘束的麻雀,叽叽喳喳的,半点儿没有宫女的本分。
他曾觉得这姑娘新鲜有趣,却从未想过要与她有更深的牵扯,更没料到皇阿玛会做出这般出人意料的安排。
他甚至隐隐有些羡慕尔泰——他知道尔泰喜欢小燕子,却没料到皇上会这般干脆地成全他们。
在他看来,尔泰本该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,而非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。
“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永琪不止一次在心里嘀咕。
乾隆对永琪的反应了如指掌。
他知道永琪会疑惑、会不解,甚至会有几分失落,可这些情绪,比起前世那场撕心裂肺的纠葛,根本不值一提。
他宁愿让永琪现在有些不痛快,也不愿将来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子与自己反目,甚至放弃前程社稷。
于是,乾隆传旨召见了永琪。
“永琪,朕知道你对朕将小燕子指婚给尔泰的事,心里有想法。”乾隆开门见山。
永琪闻言,忙跪地叩首:“儿臣不敢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乾隆摆了摆手,“朕知道你心地好,也关心尔泰的婚事。但朕做这个决定,不是一时兴起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深沉:“小燕子这丫头,性子跳脱但心眼纯良。她无依无靠,留在宫里迟早要受委屈。”
他看着永琪,缓缓说道:“朕瞧着她和尔泰脾性合得来,尔泰又对她一片真心。与其让她在宫里蹉跎岁月,不如成全这对璧人,让她嫁入福家过安稳日子。”
他话锋一转,提及尔泰:“尔泰与你亲如兄弟,又是朕的得力侍卫。朕将小燕子指给他,既是恩典,也是对福家的信任。”
乾隆的目光满是期许:“朕相信,福家会善待她,尔泰更会好好待她。”
永琪听着皇阿玛的话,虽心里还有些疙瘩,可皇阿玛的语气里满是慈爱与深意,让他无法反驳。
他明白,皇阿玛这般安排,既是为了尔泰,也是为了小燕子。
“儿臣明白了。儿臣恭喜尔泰喜得良缘。”永琪恭恭敬敬地回话,心里那点失落,也慢慢被体谅冲淡了。
乾隆欣慰地看着他——永琪虽有不情愿,终究还是懂了他的苦心。
这,正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听闻要许配给尔泰,小燕子头一桩反应便是懵怔。
她这辈子都没琢磨过,自己会嫁个侍卫出身的爷。
更何况,这人还是总把她护在身后的尔泰。
可一想起他递来的伤药、挡在身前的背影,暖意就顺着心口往四肢漫。
“尔泰爷,您……您当真要娶我呀?”小燕子鼻尖泛着红,忸怩地问。
尔泰掌心一收便攥住她的手,眼尾都漾着柔波:“自然是千真万确。”
“小燕子,我心悦你,愿娶你为妻,此生都护着你周全。”
这话落进耳里,小燕子脸颊烫得能煎蛋,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。
她不懂什么三从四德,却摸得清尔泰掌心的温度是真的。
跟着这样的人,日子定然不会差。
福府的红灯笼一挂,就再没歇过脚。
小燕子虽是寒门出身,可这是皇上金口玉言的指婚。
福伦夫妇纵使起初有顾虑,也早已被她的憨直善良暖化。
这姑娘闯过祸,却也用热乎心肠焐热了整座福府。
福晋亲自教她规矩,小燕子学得磕磕绊绊,却从没甩过脸子。
她知道,这些繁琐的礼节,是给尔泰长脸,也是给将来的小家筑基。
尔康和紫薇听闻喜讯,都打心眼里为二人高兴。
紫薇虽担心她应付不来大宅门的弯弯绕,却信尔泰会把她护得妥帖。
时光在御花园的脚步声里溜走,两人的情分也愈发醇厚。
他们曾并肩踏过落英,也曾在书房相对而坐。
尔泰读圣贤书,她趴在桌边打盹,口水差点沾湿书页。
他耐着性子教她认方块字,她扯着他的袖子讲御膳房的趣闻。
永琪远远瞧着这一幕,胸腔里总泛起些异样的涟漪。
小燕子在尔泰面前的软语娇憨,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他忽然懂了,皇阿玛的安排,原是给她寻了最合心的归宿。
前世围场那个浑身是伤的野丫头,总像根扎人的刺。
而眼前的小燕子,眼底藏着被疼爱的柔光,鲜活又温润。
皇阿玛究竟为何能预知过往,他猜不透。
但他笃定,皇阿玛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他们好。
婚期将近,整个京城都飘着喜庆的胭脂气。
皇上指婚的婚事,排场自然是顶顶的。
福府上下张灯结彩,连门环都擦得锃亮,等着迎新人。
小燕子反倒越来越慌,手指总无意识地绞着帕子。
她对着镜子转了三圈,凤冠霞帔里的自己,既陌生又欢喜。
“别慌。”尔泰的掌心覆上来,暖意瞬间传过来,“有我呢。”
小燕子抬眼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眸子,心尖的慌乱竟散了大半。
不管将来要学多少规矩,身边有这个人就够了。
同一时刻,永琪在自己的府邸独对明月,酒杯倒了又满。
明日就是小燕子的大喜日子,他该笑的。
可喉间那点涩味,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他忽然想起,若没有皇阿玛的安排,他和她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。
但世事从无如果,他抬手将酒泼向月光,权当敬这对新人。
金銮殿的盘龙柱下,连呼吸都带着威严。
乾隆龙袍加身,端坐在龙椅上,目光深邃如渊。
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永琪与尔泰站在前列,大气都不敢出。
吴书来手捧明黄圣旨立在丹陛旁,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。
乾隆深吸一口气,指尖划过御案的纹路——这一步,要改的是所有人的命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——”他的声音撞在殿梁上,嗡嗡作响。
“御膳房宫女小燕子,秉性聪慧,心地纯良,为人率真坦荡。”
“虽出身寒微,然品行端方,朕心甚慰。”
“福家大公子尔泰,忠勤体国,行事沉稳,与燕女性情相投。”
“今特将小燕子指婚于尔泰,择吉日完婚。”
“为全其体面,特封正五品和硕格格,赐居福家东院,赏黄金百两,绸缎千匹。”
“钦此!”
吴书来的话音刚落,殿内先是死寂,接着响起一片倒抽气声。
一个粗使宫女竟一步登天做格格,这恩宠闻所未闻。
尔泰猛地抬头,眼眶都红了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:“微臣叩谢皇上隆恩!”
“臣此生必善待小燕子,绝不负圣意!”
乾隆抬手示意他起身,目光转向永琪,语气缓了几分:“你可知朕为何召你?”
永琪上前躬身:“儿臣不知,恭请皇阿玛明示。”
“你已及冠,当以家国为重。”乾隆的声音沉了沉,“傅恒之女富察氏,娴雅淑惠。”
“朕已与傅恒议定,将她指婚于你,与尔泰同日完婚。”
“双喜临门,既全兄弟情分,也了却朕一桩心事。”
永琪心头一震——傅家小姐的才名,他早有耳闻。
那正是他心中期许的良配,先前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。
他郑重跪地:“儿臣谢皇阿玛隆恩!必与富察氏共守孝悌,勤理庶务。”
“众卿可有异议?”乾隆扫过百官,声威赫赫。
“皇上圣明!”百官齐声应答,无人敢违。
这指婚看似破格,实则是平衡福、傅两府的妙棋。
散朝后,尔泰几步追上永琪,拍了拍他的肩:“五阿哥,恭喜!”
“富察氏姑娘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贤内助。”
永琪回以真心一笑:“同喜。你与小燕子终成眷属,皇阿玛棋高一着。”
“说起来,我还没给小燕子道贺,改日定要讨杯喜酒。”
尔泰朗声笑起来:“少不了你的!那丫头正为学规矩闹脾气呢。”
“你去了,正好帮我劝劝她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从前那点微妙的隔阂,全化作了兄弟间的坦荡。
消息传到御膳房时,小燕子正蹲在墙角啃桂花糕。
“啪嗒”一声,糕点掉在地上,碎屑都溅了起来。
“你说……我成格格了?还要穿那种走路都迈不开腿的裙子?”她瞪圆了眼。
传旨嬷嬷忍着笑展开圣旨:“和硕格格,皇上命您即刻搬入翊坤宫偏殿学礼仪。”
被强行换上旗装时,小燕子差点哭出来。
沉重的旗头压得脖子酸,绣裙裹得她像个粽子。
“这哪是嫁人,分明是关笼子!”她对着镜子噘嘴,却瞥见门口的尔泰。
“我们的格格这是闹小性子呢?”尔泰走进来,轻轻取下她的旗头。
“皇阿玛是为你好,有这身份,在福家才能站得稳。”
“可我就想爬树掏鸟窝,跟你去郊外赛马。”小燕子揉着头皮,委屈巴巴的。
尔泰握住她的手,指尖的温度让她安下心来:“傻丫头,身份是做给别人看的。”
“你在我心里,永远是围场里敢跟侍卫顶嘴的野丫头。”
“成婚后我在京郊置处别院,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。”
小燕子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见他点头,立刻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。
“那我听你的!但你得每天来陪我学规矩!”
尔泰无奈点头,看着她蹦跳着追嬷嬷的背影,眼底全是宠溺。
这份破格的姻缘,是帝王恩旨,更是他此生的幸运。
乾隆的心思,从不止于这两桩婚事。
他召来纪晓岚:“纪爱卿,你曾提过江南夏姓书生之女?”
“回皇上,那女子名唤紫薇,现居城南书院教书,才情不输其父。”纪晓岚躬身答道。
“传朕旨意,宣她入宫教公主们读书。”乾隆指尖轻叩御案。
他不愿再看前世“真假格格”的闹剧,要让这颗明珠好好发光。
紫薇入宫那日,小燕子正在御花园练走路。
不合身的旗装让她跌跌撞撞,眼看就要撞上来人。
“哎呀!”惊呼未落,就被一双温软的手扶住。
“姑娘小心。”紫薇的声音像泉水,一身月白布裙衬得她清雅脱俗。
小燕子站稳后上下打量她:“你是谁呀?比宫里的娘娘看着舒服多了。”
“民女紫薇,奉召入宫。”紫薇微微躬身,目光落在她的旗装上。
“姑娘想必是宫中主子?”
“我才不是主子!”小燕子连忙摆手,又凑过去压低声音,“我是皇上指婚给尔泰的小燕子。”
“这些规矩快把我烦死了。”
紫薇心中一惊,眼前这活泼姑娘,竟是那桩奇事的主角。
她忍不住笑道:“规矩虽烦,却是立身之本。我教你些诗词解闷如何?”
“诗词?就是那种念着带劲儿的?我学!”小燕子眼睛亮了。
两人正聊得投机,尔泰与永琪恰巧路过。
永琪见紫薇时眼中闪过惊艳,连忙拱手:“这位便是紫薇先生吧?久仰。”
紫薇回礼时,与他目光相接,心头竟轻轻一跳。
这位皇子俊朗温润,和她想象的皇家子弟截然不同。
“这是五阿哥永琪。”尔泰连忙打圆场,又对永琪低语,“她才情出众,你可多请教。”
永琪心中一动——他素来爱诗词,宫中却少见这般真才学的女子。
“若有机会,定当登门请教。”他含笑说道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四人身上,画面格外和谐。
廊下的乾隆轻轻点头——紫薇与永琪,本就该是这般契合。
紫薇入宫后,很快凭才情赢得敬重。
她不仅教公主们读书,还把枯燥规矩编成歌谣教小燕子。
“屈膝弯腰要轻柔,颔首微笑莫仰头,走路脚跟先落地,旗裙不摆显温柔。”
小燕子跟着念几遍,竟真的记住不少。
一日,永琪揣着诗稿来找紫薇:“‘晚荷承露影,归雁入云深’,总觉差了点嚼头。”
紫薇接过细读,轻声道:“五阿哥诗境开阔,只是‘承露’二字稍显平实。”
“不如改为‘晚荷凝露香’?既写露珠形态,又添荷香韵味,与‘云深’更配。”
永琪茅塞顿开,拍案叫好:“紫薇先生一语中的!”
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,心头涌起异样情愫——这才是他心中知己的模样。
紫薇察觉他的目光,脸颊微红:“听闻五阿哥将与富察氏完婚,恭喜。”
永琪眼中光芒暗了暗,随即笑道:“多谢,富察氏姑娘确是良配。”
他顿了顿,轻声问:“紫薇先生可有婚配?”
紫薇心头一慌,低头道:“民女暂无此意,只想侍奉母亲,钻研学问。”
永琪不再多问,将那份好感悄悄藏起。
他知道婚事已定,唯有以礼相待,才不负皇阿玛期许,不唐突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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