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越零和：中俄合作如何重塑全球产业链

善思录：陆天然/文

真正的威胁，从不是他者的强大，而是自身的傲慢与短视。这句朴素的真理，在中俄这场跨越十年的产业博弈中得到了深刻印证。当西方还在纠结“制裁是否有效”时，普京政府已经用十年时间，将俄罗斯从一个高度依赖能源出口的国家，逐步转型为拥有自主汽车制造能力的工业强国。而那些曾被视为“威胁”的中国车企，如今已成为普京产业棋局中最关键的棋子——不是被打垮，而是在合作中共同崛起。这，才是普京笑到最后的真正底气。

一、十年前的起点：能源依赖与转型压力

十年前，俄罗斯经济的最大特点是对能源出口的高度依赖。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占GDP的比例长期维持在30%以上，外汇收入的一半来自能源行业。这种单一的经济结构，使得俄罗斯在国际油价波动和地缘政治冲突中显得格外脆弱。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，西方对俄罗斯实施了多轮制裁，能源行业首当其冲，俄罗斯经济遭遇了严重冲击。

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，普京政府意识到，单纯依赖能源出口不仅难以支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，更会在国际竞争中受制于人。产业转型，特别是发展高端制造业，成为俄罗斯的必然选择。而汽车工业，作为制造业的重要代表，被视为突破口。

二、俄罗斯的产业棋局：从能源到制造的跨越

俄罗斯发展汽车工业的路径，并非从零开始，而是依托既有的工业基础和市场需求，通过政策引导和国际合作，逐步实现技术突破和产能提升。

首先，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。包括对本土汽车生产企业提供税收优惠、低息贷款，以及对进口汽车征收高额关税，以保护国内市场。这些政策为本土车企和合资企业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。

其次，俄罗斯积极寻求国际合作。在西方制裁的背景下，俄罗斯将目光转向东方，特别是中国。中国汽车工业经过数十年的发展，已经具备了较为完整的产业链和一定的技术实力，成为俄罗斯理想的合作伙伴。

再次，俄罗斯注重技术引进与自主创新的结合。通过与中国车企的合作，俄罗斯不仅获得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，还在关键零部件领域逐步实现国产化，减少对进口的依赖。

经过十年的努力，俄罗斯的汽车工业取得了显著进步。本土品牌如拉达（Lada）在国内市场的份额稳步提升，同时，俄罗斯还建立了多个现代化的汽车生产基地，产能大幅提高。更重要的是，俄罗斯的汽车工业已经从单纯的组装生产，向研发设计和核心零部件制造延伸，实现了质的飞跃。

三、中国车企的角色：从“威胁”到“伙伴”

在俄罗斯的产业转型过程中，中国车企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。十年前，中国汽车在国际市场上的形象还停留在“低成本、低技术”的阶段，俄罗斯市场对中国汽车的认可度并不高。甚至有一些人担心，中国汽车的进入会对本土产业造成冲击，将其视为一种“威胁”。

然而，事实证明，这种担心是多余的。中国车企进入俄罗斯市场，不仅带来了资金和技术，还为俄罗斯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，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。更重要的是，中国车企与俄罗斯本土企业的合作，是一种互利共赢的模式。

一方面，中国车企通过与俄罗斯的合作，获得了进入欧洲市场的重要跳板。俄罗斯市场的地理位置优越，是连接欧洲和亚洲的重要枢纽。中国车企在俄罗斯的布局，不仅可以满足当地市场需求，还可以辐射周边国家。

另一方面，俄罗斯通过与中国车企的合作，加快了本土汽车工业的发展步伐。中国车企带来的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，帮助俄罗斯企业提升了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。同时，中国车企还积极参与俄罗斯的本地化生产项目，推动了当地产业链的完善。

如今，中国品牌如吉利、长城、奇瑞等，在俄罗斯市场的份额不断提升，成为俄罗斯消费者喜爱的汽车品牌。中国车企已经从最初的“外来者”，变成了俄罗斯汽车工业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。

四、西方的短视：制裁与失机

与中俄的积极合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西方国家在对待俄罗斯的问题上表现出了明显的短视。长期以来，西方将制裁作为施压俄罗斯的主要手段，试图通过限制俄罗斯的能源出口和技术引进，来遏制俄罗斯的发展。

然而，这种做法不仅没有达到预期效果，反而让西方失去了与俄罗斯合作的机会。在俄罗斯汽车工业发展的关键时期，西方车企因制裁而被迫退出俄罗斯市场，将巨大的市场空间让给了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国家的车企。

更重要的是，西方的制裁反而激发了俄罗斯自主发展的决心。在技术引进受阻的情况下，俄罗斯加快了自主创新的步伐，通过与东方国家的合作，实现了技术突破。西方的短视，不仅让自己失去了市场，还让竞争对手获得了发展的机会。

五、合作共赢的启示：超越零和思维

中俄十年的产业博弈，给我们带来了深刻的启示。在全球化的今天，国与国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在封闭的环境中实现发展。合作共赢，已经成为国际竞争的新常态。

首先，要摒弃零和思维。零和思维认为，一方的 gain 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 loss。这种思维方式在当今世界已经过时。在中俄的合作中，双方都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：俄罗斯实现了产业转型，中国拓展了国际市场。

其次，要重视长期利益。中俄的合作不是权宜之计，而是基于长期战略考量的选择。十年的时间，证明了这种合作的可持续性和有效性。

再次，要善于利用互补优势。俄罗斯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广阔的市场，中国拥有完整的产业链和先进的制造技术。双方的互补性，为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
最后，要坚持自主创新。合作并不是依赖，而是在相互学习的过程中实现共同进步。俄罗斯在与中国的合作中，始终注重自主创新，这是其能够实现产业转型的关键。

六、结语：真正的底气来自自我超越

中俄这场跨越十年的产业博弈，最终告诉我们一个道理：真正的底气，不是来自对他人的压制，而是来自自我超越。俄罗斯用十年时间，实现了从能源输出国到制造强国的蜕变，这一过程充满了挑战，但也充满了机遇。中国车企的参与，不仅加快了这一进程，也为双方带来了巨大的利益。

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，只有那些能够正视自身不足、善于学习他人长处、勇于创新的国家，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。中俄的合作，为世界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。它证明了，不同国家之间，即使存在差异和分歧，也可以通过合作实现共赢。

真正的威胁，从来不是他者的强大，而是自身的傲慢与短视。当我们学会以开放的心态面对世界，以合作的态度对待他人，我们就能在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，赢得未来。这，就是中俄十年产业博弈给我们的最宝贵启示。

作者简介：

陆天然，法学硕士，江苏省南通市海门区人；现任东华大学数字资产研究院院长、中国自贸区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；兼任全国“促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法治智库”首席专家库成员、中国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促进会保护投资者权益工作委员会（简称：权工委）高级顾问。曾任新华社记者、中国改革报福建记者站站长和国务院研究室（言实）互联网时代方法论课题组组长，著有《互联网时代方法论丛书》十二卷。